本草著作:《本草求真》
《本草求真》(公元1769年,清乾隆34年)是黄宫绣编著。
黄氏认为诸家本草,对药物的形质气味,证治功能,虽然备载,但还存在着“理道不明,意义不疏……况有补不实指,泻不直说,或以隔一隔二以为附会,反借巧说以为虚喝,义更可通,意难即悟”等问题。因此,他将“往昔诸书,细加考订”,阐明意义,删除牵强附会之说,而成此书。分上、下两编,上编7卷,载药520种,按品性分为补、涩、散、泻、血、杂,食物7类,每类又各分若干子目。对每种药物,分述其气味、功能、禁忌、配伍和制法等,下编3卷,就药物与脏腑病症之关系,六淫偏胜之所宜,作了扼要的介绍和概念详解。
本书之特点,正如作者在本书的凡例中说:“余尚论药性,每从实处追求,既不泥古以薄今,复不厚今以废古,惟求理与病符,药与病对”,这种求实精神,是非常可贵的。
黄宫绣(约公元1736~1795年),字锦芳,清代江西抚州宜黄人,出身于儒医世家,学识渊博,精通医药。其有感于当时本草书多“理道不明,意义不疏”,况有“补不实指,泻不直论,或以隔一隔二以为附合,反借巧说以为虚喝”的现状,乃力纠时弊,集平素之治验,采百家之精粹,著成《本草求真》十卷,付梓于乾隆己丑年(公元1769年)。该书载药520味,分上下两编,上编对药物的形态、性味、功能、主治以及禁忌,记载甚详,下编分列脏腑病证主药、六淫病证主药和药物总义三部分。该书于药物意义“无不搜剔靡尽,牵引混说,概为删除,俾令真处悉见”,故冠以“求真”之名。
对于药物的分类,黄氏颇具独到之处。他没有采用历代本草诸书所延用的部属分类法,亦即将药物以草木谷菜金石等为编次,而采用药物功效分类法,按药物之品性分为补涩、散、泻、血、杂、食物七类,各类又分为若干子目,如补剂中又分为温中、平补、补火、滋水、温肾等;泻剂又分为渗湿、泻湿、泻水、降痰、泻热、泻火、下气、平泻等。于每味药下面注明该药的部属和卷首目录序号,这可谓是本草著作中很有进步意义的索引形式,不仅便于查阅,而且有助于学者辨析药物的异同,指导临床遣药组方。例如,山药和白术虽同属补剂,但山药为平补,白术为温中,临床运用,自当有别。
在用药法象方面,黄氏根据五色入五脏的理论,结合自己的学术见解,提出以形、色、性、味来区分用药。认为“凡药色青、味酸、气臊、性属木者,皆入足厥阴肝、足少阳胆经”:“凡药色赤、味苦、气焦、性属火者,皆入手少阴心、手太阳小肠经”:“凡药色黄、味甘、气香、属于者,皆入足太阴脾,足阳明胃经”:“凡药色白、味辛、气腥、性属金者,皆入于手太阴肺、手阳明大肠经”:“凡色黑、味咸、气腐、性属水者,皆入于足少阴肾、足太阳膀胱经”,并明确提出药有“形性气质”、“气味升降浮沉”、“根梢上中下”、“五伤”、“五走”、“五过”。这些认识,为药物的功效和临床研究起了积极的作用。
黄氏十分重视前人的理论和经验,对成无己、张洁古、朱丹溪、李东垣、李时珍、喻嘉言等人的精湛论述一一采撷,然却师古而不泥。如《本经》谓白茅根能“补中益气”,黄氏却不以为然,他说:“至云能以补中益气,虽出本经,然亦不过因其胃热既除而中气自复,岂真补益之谓哉。经解之论,似未可信。”此说颇为成理。另外,对于前贤之言,黄氏也不盲目崇拜。如张洁古、李东垣、朱丹溪咸谓黄柏为滋阴之品,后人遂翕然学之,视为补品。黄氏却力驳其谬,认为:“黄柏性禀至阴,味苦性寒,行隆冬肃杀之气”,“奈今天下之人,不问虚实,竟有为去热治劳之妙药,而不知阴寒之性能损人气、减人食,命门真元之火一见而消亡,脾胃运行之职一见而沮丧,元气既虚,又用苦寒,遏绝生机,莫此为甚。”此精辟的论述,对喜用苦寒,欲通过“坚阴”而收补益之功的医者,无疑于当头捧喝。
有些药物的某些性用十分相似,极易混淆,黄氏通过辨析,力求尽得深蕴。如麦冬与天冬均属养阴清热之品,但黄氏强调“麦冬甘味甚多,寒性差少,天冬所主在肺,而麦冬所主在肺,更在心”。半夏与贝母皆能祛痰,但“半夏兼治脾肺,贝母独清肺金;半夏用其辛,贝母用其苦;半夏用其温,贝母用其凉;半夏性速,贝母性缓;半夏散寒,贝母清热,气味阴阳,大有不同”。另外,辨芍药赤白之异,赤者能泻能散而白者善补善收,分当归有头尾等,皆予以详论。凡此种种,体现了黄氏严谨的治学态度和丰富的实践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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